全球经济回顾与展望:温和增长但动能有所放缓

传海 | 文  

2019年03月15日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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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达经济体中,美国经济表现超出市场预期,欧元区和日本经济增速有所回落。新兴经济体中,印度、俄罗斯、巴西实现不同程度复苏,但南非经济形势依然严峻。

2018年,全球性金融危机爆发的第10年。

毫无疑问,贯穿全年的中美贸易战是今年全球经济的最大焦点,美国通过“货币政策正常化+保护主义+规则高标准化”的政策组合,正在诱使或迫使全球资本向美国流动,以新规则为基础强化发达经济体“统一战线”,对发展中国家形成“资本流出+规则边缘化”的双重压力。

总体看,当前世界经济呈现动能趋缓、分化明显、下行风险上升、规则调整加快的特点。近期,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今明两年世界经济增速均为3.7%,与2017年持平,较4月预测值均下调0.2个百分点。

另外,对于投资人来说,2018年75%到89%的全球资产回报都是负的,有分析师称,2018年表现不佳的原因可能是,人们更愿意持有美元现金,同时发达国家央行正在减少资产购买。

2018年世界经济形势

去年,世界经济延续温和增长,但动能有所放缓。主要经济体增长态势、通胀水平和货币政策分化明显,美国经济表现超出市场预期。美联储持续加息,新兴经济体资本流出加剧,金融市场持续震荡。保护主义和单边主义抬头,美国、墨西哥和加拿大达成新的高标准贸易协定,WTO改革箭在弦上,国际经济规则酝酿深刻调整。总体看,美国的系列政策举措成为今年影响世界经济增长、扰动国际金融市场和改变国际经贸规则的主要源头。

世界经济继续温和增长,但动能有所放缓

主要发达经济体经济维持相对强劲的增长。2018年前三季度美国实际GDP按年率分别增长2.2%、4.2%和3.5%,其中第2和第3季度增速明显超过2017年同期的3.0%和2.8%;10月美国失业率保持在3.7%,为49年来最低;产能利用率较2017年进一步提高,9月为78.1%,逐步接近1967年以来80.26%的历史平均水平。欧元区经济保持稳步增长,2018年前三季度实际GDP同比增速分别为2.4%、2.2%和1.7%,德国、法国经济继续发挥龙头和引擎作用,希腊经济经历长期衰退后复苏;9月欧元区失业率保持在8.1%,处于2008年9月以来最低。日本经济1季度环比折年率萎缩0.9%,2季度实现3%的反弹,7月以来制造业PMI一直处于50荣枯线以上,显示经济仍处扩张状态。

主要新兴经济体经济实现不同程度的复苏。印度经济增长比较强劲,2018年前两个季度GDP同比增速分别为7.7%和8.2%,较2017年同期增速分别提高1.6和2.6个百分点。2018年以来国际油价继续震荡上行,4月以来铁矿石价格稳中有升,俄罗斯、巴西等能源资源出口国经济保持复苏态势。2018年前两个季度,俄罗斯GDP同比分别增长1.3%和1.9%,9月失业率降至4.5%,为1992年以来最低;巴西GDP同比分别增长1.2%和1%,超过2017年同期0和0.4%的增速。

主要经济体经济形势分化明显

增长态势分化。在发达经济体中,美国经济表现超出市场预期,欧元区和日本经济增速有所回落。在新兴经济体中,印度、俄罗斯、巴西实现不同程度复苏,但南非经济形势依然严峻,今年前两个季度GDP同比增速分别仅为0.8%和0.4%,明显低于去年同期,接近停滞边缘。

通胀水平分化。受能源价格上涨影响,美欧通胀压力上升,其中美国尤其明显。2018年以来,美国CPI同比涨幅一直在2%以上,当年6月美联储将今年美国私人消费支出通胀率的预测值上调至2.1%,9月维持该预测值不变,超过2%的目标通胀率,这为美联储加快货币政策正常化提供了依据。2018年6月以来,欧元区调和消费者价格指数同比涨幅攀升至2%以上,10月达2.2%的高点,通胀压力明显增加。今年以来,日本通胀率一直在2%以下徘徊。俄罗斯、印度、巴西等主要新兴市场通胀率基本稳定可控,彻底摆脱高通胀压力。

货币政策分化。美国继续推进“加息+缩表”的货币政策正常化进程,2018年以来共加息三次,将联邦基金利率提到2%-2.25%的水平。9月美国公开市场委员会预计,2018年政策利率中值或升至2.4%。欧央行维持三大利率不变,且明确表示2019年夏天之前不会加息,超出市场预期。不过,10月起欧央行每月购债规模从300亿欧元降至150亿欧元,表明欧央行货币政策开始局部微调。日本央行维持超额准备金-0.1%的负利率,将10年期国债的收益率保持在0左右,且维持全年80万亿日元的资产购买规模。

金融市场分化。今年以来,美国三大股指均实现走强。截至11月9日,纳斯达克指数增长7.29%,成为全球成长最好的股市之一;新兴经济体股市则普遍下跌,MSCI新兴市场股票价格指数较年初下降15.73%。同时,美元明显升值,10月底美元指数升至128以上,较年初升值8.5%;土耳其、阿根廷、巴西、印度、俄罗斯等新兴市场货币则明显贬值,汇率下跌和资本外流向越来越多发展中国家扩散,新兴经济体面临的金融市场形势不容乐观。

2018年全球资产仅有23%收益为正

对于今年全球广撒网的投资人来说,2018年75%到89%的全球资产回报都是负的。

美元在某种程度上成为风险资产的替代品。这当然是美联储加息(及其加息预期)的结果。今年美元(UUP)的上涨也是这个原因,美元汇率的上涨反过来又给拥有大量外债的新兴市场带来了巨大压力。

美联储加息(以及对发达市场货币政策正常化的预期)正在逆转长达9年之久追逐风险收益率的趋势。美元短期利率越高,这种逆转就会越剧烈,因为随着无风险利率继续上升,风险资产相对就没那么有吸引力了。

2018年达到了“量化宽松的峰值”。美林美银研究了大约300种资产,包括股票、大宗商品、外汇和信贷,发现截止10月31日,2018年全球资产中只有23%实现了正回报。这种情况一般仅在经济衰退和债务危机中出现。

随着央行流动性减少,资产目前十分艰难的创造正回报。曾经推高市场价格的“看不见的手”现在明显变小了。这本身就够危险的了,但2018年,美联储(Fed)又加剧了这种危险。

特朗普政府的财政至少在中短期是对美元有利的。由于减税和美国经济和美国经济的出色表现,资金从国内回流。美国股市支撑了美元。

为了为减税和支出提供资金,财政部不得不增加债券发行。但财政刺激的通胀性质迫使美联储比以往更倾向于鹰派。劳动力市场越紧张,这种趋势将越来越明显。

随着美联储的支持力度减弱,美元债券必须被其他投资者吸收。

印度央行银行乌尔吉特帕特尔2018年早些时候在英国《金融时报》上写道:几个月来,新兴市场经济体的美元债务一直处于动荡之中。但这不能归咎于美联储在利率方面的举措。自2016年12月以来,美联储一直在稳步加息。

此次动荡可能源于两件重大事件的巧合:美联储缩表和美国大量发行国债为减税提供资金。鉴于美国赤字规模迅速扩大,美联储必须通过放缓缩减资产负债表的计划来应对。如果不这样做,美国国债将吸收相当大一部分美元流动性,美元债券市场爆发危机是不可避免的。

除了量化宽松政策以及更广泛意义上的宽松货币政策逐渐紧缩之外,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2018年的宏观背景与2017年有着巨大的不同。

最后分析师总结到,2018年表现不佳的原因可能是,人们更愿意持有美元现金,同时发达国家央行正在减少资产购买。

2019年世界经济展望

当前,世界经济增长动能有所削弱,不确定性不稳定性因素增多、下行风险加大,明年全球GDP增速或进一步下降。10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计,2019年世界经济增速为3.7%,与2018年持平。高盛集团等机构预测,由于全球金融条件收紧,2019年世界经济或呈疲软态势,增速较2018年进一步下降。

发达经济体特别是美国经济增速下降,或成为2019年世界经济的主要拖累。美国实施贸易保护主义对自身经济的影响将在明年进一步显现。美国民主党在去年11月中期选举中赢得众议院多数席位,对特朗普政府赤字财政的制约作用将大大增强。因此,美国经济经历了2018年比较强劲的增长后,明年增速可能明显回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计,2019年发达经济体经济增速为2.1%,较2018年下降0.3个百分点;其中,美国经济增速为2.5%,较2018年下降0.4个百分点。

世界经济下行风险加大。一是美国政府保护主义的消极影响将继续加深。特别是2019年1月1日起美国对自我国进口的2000亿美元商品加征25%的关税,甚至威胁对自我国进口的全部商品加征关税,对中美贸易乃至全球贸易的负面影响将急剧上升,国际贸易对世界经济的拉动作用将进一步减弱。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2019年全球货物出口量增速在2018年已经明显下降的基础上,将进一步降至3.76%。二是美联储持续加息或推动美国货币政策步入紧缩区间。

这意味着,此前美联储虽在加息和缩表,但联邦基金利率一直位于长期中性利率之下,货币政策并未根本改变宽松态势,而一旦联邦基金利率高于长期中性利率,货币政策将真正步入紧缩态势,对全球流动性的影响将发生质的变化。三是新兴经济体大面积爆发金融风险的可能性上升。随着货币贬值和资本外流向越来越多发展中国家扩散,新兴市场的金融风险正在从单体性向系统性演变,少数国家金融市场崩盘导致新兴市场大面积发生问题的可能性不容忽视。

国内形势方面,恒大集团首席经济学家兼恒大经济研究院院长任泽平在“《财经》年会2019:预测与战略”上表示,要对当前经济、金融形势的严峻有充分的估计。这次经济L型的触底会经过两个底部,2018年下半年到2019年下半年会第二次触底,第二次触底可能会在2019年年中。

(注:文中部分数据来源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对外经济研究所)